「接待會館之於我們從來不是臨時性,無論它存在多久,仍是一座建築,仍想與城市對話。」建築師郭旭原開宗明義指出,即使是房地產領域具機能性的接待中心,在他們眼裡始終是建築,永遠是一個空間的起點。
尋找基地的精靈
從車水馬龍的和平東路轉進溫州街,難得感受到台北市寧謐的人文街廓,一處簇群式斜屋頂建築安靜而不喧嘩地吸引著路人的目光,這是郭旭原與黄惠美的城市建築劇場-「溫州院」接待會館。
「應該說,我們一直相信每一個基地都有它自己的精靈,當你走進基地時,可以感覺到這個精靈想要什麼樣的建築出現。」黄惠美描繪著她對溫州街的一些想像,基地環繞著殷海光、臺靜農、鄭騫老師們的故居,加上前身是台大宿舍,昔日日式屋宇的斜屋頂,花園平房的記憶立刻就回來了,自然而然的也把溫州街的場所精靈帶出來。即使接待會館只存在一段時間,未來要蓋實質住宅,也想讓每一個進來基地的人或附近鄰里,在房子拆掉之前,再回顧一次,再溫習一下溫州街氣質。
什麼是家,其實是存在記憶裡的回憶
郭旭原表示,一開始來到這裡,基地和溫州街的尺度感有很大落差,用小房子去回顧小尺度的關係,才可以和城市的記憶連結在一起,這是場所給的第一個訊息,是回憶,再來才去思考對舊有巷弄之間的空間關係。刻意以斜屋頂造型是為了營造一種虛幻感,因為家屋永遠是人類的夢想,在現代生活中,家屋已經不見了,對家已經沒有一個具體的定義。所以什麼是家,其實是存在你記憶中的回憶,所以才以這概念形塑這整個空間及場所氛圍。
斜屋頂就是一個家的原型,然後開一個窗。
形式上面有一個尺度感,一個回憶,然後也有跟環境之間的關係,這是大尺事務所的小建築最近的一件作品,每一塊基地都會要傳達一個不一樣的一個企圖。呼應了溫州街本來老房子的氣質,另外又有一點超現實,牆的開口都變成是像一張紙,像佈景,也像內心從內往外的投影,更像一個螢幕,有一點點虛幻感。當你在看這個窗戶,它其實感覺好像不是窗戶,像而是一幅畫。景觀也幻化成道具,回應了家屋的不可再現,或是一座記憶的劇場。
空間上是一個內跟外對話的皮層,一個過渡,是一個很大的框,從內外看各有不一樣的表情,也是內和外的辯證,然後透過空間的路徑去行進,透過每一個轉折,每一個端景,有遠有近傳達空間的景深。
一座風格獨具的臨時性小建築不必然只是滿足行銷功能,反而可為城市角落帶來更多生活的想像。「溫州院」將溫州街日式屋舍黑瓦灰牆、深院綠蔭的人文風範,轉譯為接待中心外觀,即使未來消失了,也一樣令人一再回味。